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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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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打擊來得太大,太強烈。讓胤礽一個倒栽蔥,差點兒給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。

好在瓜爾佳氏手疾眼快:“爺,您小心。雖然……”

“但是咱們已經到了京城,怎麽也得想法子送老爺子一程?好讓他知道,您歸心似箭,也真拼了命地趕回來。只是風高浪大,路上頗遇到了些波折。”

良久後,胤礽才低低嗯了一聲。

他當年假死脫身,現在就是平民一個。自然也就沒有了出入宮闈的權利,更不能冒然讓更多人知道他這個前廢太子尚在人間。免得這政權更疊的時候,被有心人所乘。

這麽敏感的時候,他連自家親兒子都信不著。

只想守著雍親王府,見不到忙著為皇阿瑪治喪、準備登基大典的四弟,見見四弟妹托她轉達一下也可。卻不料皇阿瑪大行,德妃傷心成疾。府上福晉、李側福晉都在宮中侍疾。

另外一個知情者寧楚格也宿在宮中,許久未回公主府。

雍親王府中主持大局的只有雖為側福晉,但存在感低得發指的宋氏。公主府中,更只有管家。

無奈何間,胤礽只能又找上了自家女兒額林珠。

而這會子,時間又過去了一日。

已經距離皇帝大行三天。

胤禛原還有些怨懟,怪二哥來得遲,讓皇父帶著遺憾走。可看到哭成淚人的胤礽,卻也只是喟然一嘆:“皇阿瑪雖斷斷續續病了月餘,但諸兄弟與寧楚格一直隨侍左右,沒遭許多罪。”

“等到了十三弟他們的捷報,見到了多年未曾回京的大哥。當眾宣讀了詔書,在一眾兒孫的陪伴下,走完了最後一程。”

“只遺憾沒見到你最後一面,臨終前都還念著你的名。”

這一句,就讓胤礽淚崩,哭成五十多的孩子。

更為難的是:作為已經薨了前廢太子,他便是想以孝子身份送皇父最後一程也做不到。只能夜裏諸皇子皇孫輪流守靈的時候,與胤禛一班。

兄弟倆一邊跪著,一邊交流這幾年的各自生活。

胤禛這才知道,短短幾年時間,二哥不但實現了當年出海遠洋的目標。還從一艘船,發展成了一個老大的艦隊,還在呂宋左近占了好大一個島。

就,不愧是皇阿瑪曾經全力培養的太子。

文韜武略皆有過人之處,隨手條船十餘名侍衛而已,竟也能短短幾年折騰出這般成績來。

胤礽勾唇:“是啊,誰能想到?當初廢太子,我只覺得天旋地轉,整個人都要廢了。一則三十餘年努力付流水,二則古往今來廢太子眾,又有幾個能得善終?”

“再沒想到,皇阿瑪竟寬容廣博至此。還真允許了我這天馬行空的小想法,從而開啟了我這不一樣的,波瀾壯闊的人生。”

“四弟,哦不,該叫你聲皇上了。”胤礽微笑,一臉認真地看著他:“皇上你放心,我不管走到哪裏,擁有怎樣的勢力,也絕不會忘了自己流著愛新覺羅氏的血。”

“我所擁有的好物、好技術、新的認知等都願意與大清共享,終我這一生,我的子子孫孫都不會將刀鋒指向大清!”

“當然,皇上若不嫌棄我那彈丸之地,也盡可以納了去。只把皇阿瑪當初安排給我那條船、那幾個人留下。容我去到別處,重新再造一個委身之所。”

胤禛嘆:“二哥苦心孤詣數年,才終於有此光景。當弟弟的又怎下得手掠奪?只……”

“我以為你此番回來,便不會再走了。”

怎麽會?

知道自由的美好,體會到自己開疆拓土的樂趣後。胤礽怎能甘心再回到四角天空中,做一只囚鳥?

哦,他現在已‘逝’,倒也不用被囚。

但……

胤礽苦笑擺手:“胤礽已逝,世間只有保成。既然當初已經做了決定,我還是堅持到底,對誰都好。只是倥傯數十載,而今才知父母恩,卻已經二老皆不在。還請皇上行個方便,讓我能往皇阿瑪墓前守孝,略表寸心。”

說到這的時候,胤礽撩起袍子跪下。

神色間滿是懇求。

胤禛趕緊把人扶起來:“二哥既有此心,弟弟又豈會不允?你我兄弟之間,再不必如此多禮。不管你是胤礽還是保成,始終都是二哥。從小一起長大,對弟弟頗有照顧的二哥。”

胤礽重重點頭,很是表了一波忠心。

事情就這麽定了下來。

稍後大行皇帝發引,梓宮被安置到奉安饗殿,九月葬於景陵。這一路,胤礽夫妻兩個喬裝跟隨。待守了整整二十七個月孝之後,夫妻倆才又坐船出海。

其後,已經改元雍正的胤禛開始漸漸重視起了海上貿易。

為此派了九皇弟允禟、十四皇弟允禵兩個聯手督辦此事。十三皇弟允祥與二阿哥弘昀一道勤練水軍,只為保障往來商貿的安全。以及海運大開後,可能會隨之而來的倭寇、海盜等。

起初,朝中反對之聲甚隆,無數官員紛紛勸諫。

可新皇不比先帝慈和,他認定了對的,有益於國計民生的,那是遇到再多困難也要堅持的。比如火耗歸公、攤丁入畝。不管多少人反對,都要堅定不移進行下去。

不惜為此亮出兵刃,殺到人頭滾滾。

已經改名允禵的十四就曾笑言:“這些人啊,腦子也是不清醒,非拿雞蛋碰石頭。豈不知抄家王爺已升級,變成抄家皇帝了麽?”

為此,他還被太後親額拍了一巴掌。

已經升級成慎親王的他滿臉錯愕:“皇額娘,您……您竟然從偏心兒子變成偏心四哥了麽?”

終於升級成後宮第一大,再無需有任何顧忌避忌的太後娘娘閑閑地瞥了他一眼:“不然呢?誰會放著爭氣的好大兒不稀罕,稀罕你這個一把年紀還撒嬌的臭小子?”

允禵錯愕,胤禛展眉。

原來便是登臨高處,禦極天下,也未必非要做個孤家寡人。

當然這都是後話,現在大行皇帝剛剛發引。新帝將將即位,改元雍正,並將明年定為雍正元年。然後下旨封後宮與諸王等,屬於胤禛的時代就此到來。

時人崇孝道,康熙更是以孝治國。

作為繼任皇帝,雍正第一個尊封的肯定是自己生母德妃烏雅氏。以聖母皇太後之尊,擬上徽號仁壽皇太後,移居寧壽宮。

嫡福晉烏拉那拉氏為中宮皇後,與帝同住養心殿暖閣。

側福晉李氏誕育有功,故封為貴妃,號齊,賜住承乾宮。側福晉宋氏為妃,封號懋。格格耿氏育有四阿哥弘晝,故為嬪,封號裕。其餘無所出者,皆封貴人、常在不等。

封完後宮後,就是諸王。

為避他這個新帝的名諱,胤字輩兒的都改成了允字,重了兩個音的十四直接改成了允禵。

而現在,允禔、允祺、允佑、允襈、允俄都已經被先帝封了親王。他這個新帝所能做的,也只是對他們嘉許、賞賜一波。然後根據他們各自的長處,將之分派到不同的崗位上。

再將老九允禟、十三允祥、十四允禵都晉封為親王。十二、十五、十八為郡王,十六、十七為貝勒。

他的寶貝愛女固倫福襄公主升級成固倫福襄大長公主,額駙張若淞封一等公。此提議一出,弘暉就給他阿瑪跪了:“皇阿瑪,兒子知道您對皇姐拳拳一片疼愛之意。可,這與禮不合!”

慣例都是封女兒為公主,姐妹為長公主。您這上來就是大長公主,兒子以後可怎麽操作嘛?

為了這點子私心,大阿哥想也沒想地就投了反對票。

惹得眾多皇叔側目:怎麽這才當上了皇阿哥,就開始防備親姐過於受寵,連帶著弘晝也水漲船高麽?

弘暉:……

就巨冤,還唯恐被親姐誤會。忙不疊跑去了永和宮,二話不說先給寧楚格深深鞠了一躬:“皇姐,親姐,你可別聽旁人瞎胡說。不管是雍王府大阿哥,還是皇子阿哥。咱們姐弟幾個感情永遠不變,我打心眼裏覺得您配得上任何尊榮。就……”

“就琢磨著朕以後,你可得怎生加封你皇姐唄?”隨後趕來的胤禛輕嗤,給了他個極為嫌棄的白眼。

嚇得弘暉臉色一白,差點當場跪了。

誠不敢被懷疑覬覦大位,甚至盼著皇阿瑪早日……

還是德妃,哦不,現在應該喚聖母皇太後了。還是聖母皇太後皺眉:“孩子也是一片愛護長姐之心,皇上何苦這般嚇他?”

胤禛拱手向她施了一禮:“皇額娘錯了,哪兒是兒子嚇他,分明是他嚇兒子!您是沒見當時的情景,也就是父子之間還有那麽幾分信任,也就是兒子深知他對寧楚格的情誼。”

否則這個嫡長子還能不能要,都得打個問號了!

弘暉撓了撓因在孝中不能刮,已經有些毛茸茸的發頂。笑得別提多尷尬:“兒子魯莽,多謝皇阿瑪體諒。”

胤禛微微皺眉,正色道:“今時不同往日,身為皇長子,你得好生扛起肩頭的責任來。為為父分憂,約束好下頭的弟弟妹妹們,也給他們做個表率。”

“你從小就是按著雍親王府接班人標準培養的,二十餘年來,鮮少讓為父失望。以後,朕也希望您踏踏實實,勤勤勉勉,莫負肩上職責!”

被這沈甸甸充滿寄望的眼神一瞧,弘暉整個人都認真嚴肅了起來:“皇阿瑪放心,兒子記下了。自此而後,凡事一定三思而後行。免得簡簡單單一句,便被解讀出萬千含義來。名不名聲的倒也無妨,只恐傷了美好純粹的手足之情……”

總算捋清發生了什麽事兒的寧楚格笑著福身:“皇阿瑪,您的一片拳拳愛女之意女兒心領了,但這真的於禮不合。固倫公主已經是女兒所能做到的極致,您就別……”

對待愛女,胤禛的態度可就溫柔多了:“你這孩子就是孝順也心善,為了不使為父為難,就寧可委屈自己?”

“但新君登基,加恩手足內眷子女等,本就是慣例。我兒原就是固倫公主,又為先帝侍疾有功、替朕在太後面前多盡孝心。破格恩封又怎麽了?橫豎也不是無前例可循,漢武帝的衛長公主便如是。”

“我兒功勳赫赫,絕對有過之而無不及!”

這話說的,連太後都連連點頭。

皇後跟懋妃也雙雙起身,直呼皇上英明。只有貴妃李氏搖頭:“事情固然是這麽個事情,但也未免恩寵過盛。畢竟妾今為貴妃,且膝下一雙皇子。若再多個固倫大長公主……”

“惹人非議還是其次,就,就怕有那投機之輩以為皇上甚是偏愛咱們娘幾個。二阿哥、三阿哥未必沒有機會。雖弘昀只想馳騁沙場,弘時那小子一心吃喝玩樂。哪個也沒有半點妄念,但不怕賊偷,就怕賊惦記不是?”

萬一哪個臭小子被說動犯了蠢,她這幸福的貴妃生活不就……

不知道攢了幾輩子福氣才能居貴妃位,住承乾宮。宮女太監如雲地伺候她一個,比皇後娘娘都還寬敞了不知道多少倍。就沖著這良好的居住條件,李氏也得將危險什麽的扼殺在萌芽狀態。

至於愛女的大長公主?

且穩著呢!

從潛邸到如今,她可太懂皇上這越勸越執拗的性子了。

果然,她這話音才剛落這為爺就雙眉緊皺:“說的什麽混賬話?虧你也是個當額娘的,竟要為起子小人言語,就要生生委屈自己愛女?”

“聖旨已下,斷不能改。若真有那等大逆不道之人,你就給朕拿出貴妃的氣度來。凡敢調撥皇子公主們感情的,一經查實,立斬不饒!!!”

李氏委屈噠噠看著皇後,求援的意思殊為明顯。

看得烏拉那拉氏笑著拍了拍她的手:“放心,朝野之間有皇上,宮中有皇額娘與本宮,管叫任何敢作耗的小人死無葬身之地!”

李氏抖了抖:“有太後跟皇後在,妾就放心了。”

太後才不接這話呢:“自先帝大漸以來,哀家這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。說不定哪日便隨先帝去了,可沒有許多精神沾染些個繁瑣宮務。皇後素來嫻於中饋。這些年來將雍親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條,連先帝都稱之為賢。”

“如今這諸般宮務,必然也不在話下!”

寧楚格皺眉,聲音中都帶了微微的顫意:“皇瑪嬤可不準說這等不詳之語,您得千歲千歲千千歲,長長久久陪著孫女呢!”

太後搖頭失笑:“若可以,瑪嬤又何嘗不想?”

“可世事無常,豈能盡如人意?”

“當年小選入宮,哀家還打量著攢些銀兩,熬夠了年頭出宮還家呢。哪想著竟然被孝懿皇後瞧上?竟然盛寵不絕,有幸誕下三子三女。雖你六皇叔、七姑爸爸跟十二姑爸爸皆未順利成人,使我心傷。”

“但一介官女子到四妃之一,膝下兩子一女,便已經福運無雙。再沒想到,先皇居然欽命你阿瑪繼承大統,這……這可真是夜裏做夢都不敢想啊!”

所以,欽命吾子繼任大統,實非吾夢想之所期就,就只是單單純純地驚訝,驚訝到不敢置信麽?

太後點頭:“那當然。誰能想到,誰敢想,區區官女子還有如此福分?”

“那您拒絕太後封號是……”

說到這,太後就有些羞赧了:“當年先帝為孝莊文太後請上徽號的時候被推拒,議為仁憲太後上徽號的時候又被推拒。哀家這一遭就受了,顯得多不矜持?”

這答案,簡直讓眾人瞠目。可細想想,又很德妃。

寧楚格笑:“那……您托著不樂意遷宮,是因為住慣了永和宮。覺得大半生的幸福時光都在此間度過,其間有太多美好回憶,遂有不舍麽?”

這話問的,胤禛跟烏拉那拉氏都目光灼灼地看過來。

也是特別想找到問題的關鍵,好對癥下藥了。

胤禛心裏真是都開始劈裏啪啦打起了小算盤,看如何才能在合情合理合乎規矩的前提下,讓皇額娘得償所願。

卻見他皇額娘笑著擺手:“嗐!什麽舍得舍不得?有舍才有得!寧壽宮可是當年先帝為了讓仁憲太後頤養天年,特特修建的。這些年來幾經修繕、擴建。”

“亭臺樓閣,奇花異草的,豈不遠勝過這小小的永和宮?”

不舍是沒多大不舍的。

只是她如今病體沈重,不願折騰罷了。免得一個不好再……

咳咳,循規蹈矩、謹小慎微數十年,可算把孩子平安養大。眼看著長子登上禦座,老兒子當上親王,女兒也晉封了固倫公主與額駙琴瑟和諧。

孩子們一個賽一個的孝順,相互之間也是手足情深,便早年內務府事中被免了職的娘家也在此番中剛被恩封了爵位。

色色如意樣樣好的,太後娘娘且盼著自己真個千歲千歲千千歲。

哪樂意冒絲毫的險呢?

寧楚格:……

為了防止這意外發生,她也只能在額駙萬般不舍的眼神中住進了永和宮,悉心照顧皇瑪嬤小半月。直到她康覆如初,順順利利搬到了寧壽宮,她才提出來告辭回府。

太後雖不舍,但也不好讓人家小夫妻長期分開。

於是乎一大堆的好寶貝賜下去,拉著好孫女的手依依話別:“是該早日回去,瑪嬤這麽一病,真真勞累了咱們寧楚格。瞧這小臉兒瘦的,小腰……”

剛要說小腰都要不盈一握,可目光所及之處卻見這丫頭腰身粗了不少。再想想她最近越發驚人的飯量,太後這眉皺得都快夾死個蒼蠅:“你這,該不會是有了吧?”

寧楚格頭都搖成撥浪鼓:“怎麽可能?莫說皇瑪法孝期,便是他老人家病重的那段,孫女跟額駙也,也沒有了……”

怎麽可能?

而且生了永瑆這個小祖宗後,寧楚格也徹底沒了再生個擁有甚至超額繼承丈夫美貌孩子的野望。額駙則是萬般舍不得她再受生育之苦,兩口子一拍即合。

商量商量,就果斷采取了措施。

有妊是不大可能有妊的。

頂多最近忙累,食量增大,年齡也悄然增長,到了中年發福的階段。

見太後狐疑,她還笑著擺手:“皇瑪嬤放心啦,孫女不是個蠢的。從皇瑪法重病到現在已近三月,孫女再如何,也不至於有了三個多月的身孕而不自知啊!”

“孫女可學過,有一些醫術在手上。不信您看……”

為了取信於自家皇瑪嬤,寧楚格還當場將自己的右手搭在了左手腕子上。要當場給自己把脈,實力破除誤會。

結果,左右互換了數次,倒是她汪地一聲哭出來:“這,這怎麽可能?我,我上個月還有癸水來著!”

雖然很少很少,卻也不能否定它的存在不是?

對此,太醫院資深婦科聖手給她好生解釋了一番,讓她知道了被成為狗胎的非常見正常孕育現象。

確定公主有妊近四月,一切安好,只公主最近頗為勞累,須好生休息後。莫說下廚了,太後連口水都舍不得她親自端。

孝順勤快好孫女秒變亟需呵護小祖宗。

連護送人回公主府,都用上了太後的鳳輦,人手也比往常多了兩倍。

公主府中,終於盼回了愛妻的張若淞剛張開雙臂要把人圈在懷裏,就被這麽個晴空炸雷驚到:“這,這這這真的麽?怎麽可能?”

好生欣賞了一會子美人震驚後,寧楚格似笑非笑地問:“這麽不可能的事情就變成現實了,額駙你怎麽想?”

愛妻素日裏都稱他鳳舉、美人、孩子爹。

一旦開始叫額駙,就說明接下來的談話很有幾分重要。一個弄不好,就決定他接下來還能不能睡在正院正房了!

張若淞勾唇,露出愛妻最喜歡的絕美笑容:“為夫還能怎麽想?只覺得又辛苦寧寧了。是為夫不稱職,竟然毫無所覺,任由你在那諸般忙碌疲憊中,還受著孕育之苦。”

“好在你跟孩子都無恙,否則,我可真的萬死都難贖其罪了。”

寧楚格捂著他的嘴:“這怎麽能怪你?誰也沒想到還能有這中情況嘛!””

張若淞認真臉:“那也是為夫的粗心。”

“不是不是。”寧楚格搖頭:“自從皇瑪法病重,你我相處時間都少。後來我更直接住進了宮中,數日匆匆一見,你再細心又能看出什麽呢?”

“而且,與其給自己羅織罪名,不如身體力行,好生照顧本公主啊!”

張若淞小心翼翼把人攬在懷中,虔誠在她額上印下一吻:“必然的!鳳舉在一日,便好生照顧疼愛寧寧一日。便你我發落齒搖,此諾亦不毀。”

“只怕到時候為夫容色不再,寧寧你嫌棄我這糟老頭呢。”

寧楚格眨眼,還真細細想了想。結果就發現,誠然自己是個看臉的,喜歡長得俊俏的後生或者姑娘,見之便心情大好。

可自打有了他這個自己眼中的第一美男後,別家公子長得如何都已經與她無關。

漫漫餘生,她只想與他緩緩走過,變成大清最美最恩愛的老公婆。

一直說情話,鮮少被情話的張若淞咧嘴,樂得像個得了金山銀山的傻子:“口說無憑,咱們拉鉤為證?”

“幼稚!”寧楚格瞥他,卻也順從地伸出尾指:“拉鉤,上吊,一百年不許變!”

張若淞笑,那把讓公主迷戀不已的金玉之聲無限情深地念:“連就連,你我相約過百年,誰若九十七歲死,奈何橋上等三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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